李后强丨翻越夹金山 革命开新篇——从“五度、五心” 看红军长征翻越夹金山的重大意义

  雅安是川藏铁路第一城，绿色发展示范市，红色资源极为丰富，还有驰名中外的大熊猫、蒙顶茶、古驿道。红军长征在雅安的故事与遗迹很多，其中最著名的是翻越夹金山的伟大壮举。因为这是红军长征翻越的第一座大雪山，意义非凡，突破了红军将士的心理障碍和生理极限，具有很强首印效应、激励效应、示范效应，我们对此研究与认识还很不够。翻越大雪山的成功，体现了正义、担当、英勇、民心、坚持的力量与韧性。昨天华为的孟晚舟女士从加拿大回到了祖国，中国公民的合法权利得到保护，这是中国、中国政府和中国人民的力量展示，是我们与世界上的强国较量的重大胜利，也是我们翻越的“大雪山”！中国人民不惹事，也不怕事！

  夹金山横亘在四川宝兴县和懋功（今小金）县之间，山上白雪皑皑，终年不化，空气稀薄，气候恶劣、变幻无常。80多年前，红军在雅安宝兴翻越了夹金山，征服了长征路上第一座大雪山，铸就了与长征精神一脉相承的“信念坚定、团结友爱、挑战极限、不胜不休”的夹金山精神。红军翻越的不仅是大雪山，也是“火焰山”，还是心理的山、生命的山、信仰的山、意志的山、斗争的山。红军翻越夹金山，中国革命开新篇，靠的是信念支撑，精神激励，昂扬斗志，给我们留下了宝贵的精神遗产。

  追今抚昔，遥想当年，倘若没有敢于决策的气度、执行命令的力度、抢抓战机的速度、勇于胜利的风度、团结友爱的热度，就不可能有翻越夹金山的人间奇迹。

  在关键时刻做出正确的重大决策，显示红军将领的极大气度。红军渡过大渡河后，蒋介石不甘心失败，企图凭借无法逾越的夹金山来阻止中央红军与红四方面会师。1935 年 5 月31日，党中央利用红军短暂休整的机会，在泸定城附近召开了会议，史称“泸定桥会议”。

  此时，红军面临着三种选择。一是向东进军，抵达茂县、松潘地区，但蒋介石已在这条路上布下了重兵，走这条路有极大的危险。二是向西进军，沿一条山路到达四川西北的丹巴、阿坝地区。但这条路上少数民族众多，由于的压迫，多数当地少数民族同胞仇恨汉族人，若发生冲突会给行军带来许多不便，也不利于保持民族团结。第三条路——翻越异常艰难的夹金山。为了尽快甩开追在身后的敌人，北上开辟新的根据地，中央红军决定翻越夹金山，选择雪山草地一线敌人较少的地区，以达到快速行军的目的。从翻越夹金山的决策过程能够准确的看出，在生死关头，以为核心的党的集体，从始至终坚持实事求是，开始独立自主地思考和解决中国革命的实际问题，制定行之有效的战略决策，奠定了长征乃至全国革命胜利的重要基础。

  执行中央决策毫不含糊，显示红军将士的极大力度。夹金山是邛崃山脉中段的一座大山，藏语叫“甲几”，意思是说山很高很陡，鸟儿都飞不过去。当地有民谣称：“夹金山，夹金山，鸟儿飞不过，男人不敢攀，要过金山，除非是神仙。”1935年6月9日，由陈光率领，担任先遣队的红二师四团开始向长征途中的第一座大雪山——夹金山进军。时值盛夏，但一到雪山脚下，朔风呼啸，雪花满天，温度骤降。战士们身着单衣、脚穿草鞋，要翻山，困难特大。6月的骄阳，失去了往日的威风，却把白雪照得晶莹闪亮，晃得人睁不开眼。虽然太阳当头，山风却冷得刺骨。12日拂晓，英勇的红军战士喝一些烈酒、姜汤、辣椒汤，不畏高山严寒，沿着崎岖狭窄的泥路，穿过透骨的晨雾，经烧鸡窝、一直箭、五倒拐等地，向山顶爬行。战士们爬上山顶已是中午。他们用镐创开雪路，后续部队沿着他们的脚印前进。草鞋，渐渐地裹满了冰雪，脚冰得失去了知觉。山上狂风四起，雪花随风扑面而来，像刀割一般拍打着战士们仅用单衣遮盖的躯体。有些战士草鞋穿烂了，只好光着脚爬过雪山，许多人得了雪盲症，只好让人拉着下山。对红军中的大多数战士来讲，爬雪山是长征中最艰苦的经历。红军将士怀着为人民而战、为正义事业而战的崇高理想，坚定地团结在党中央周围，以钢铁般的毅力和大无畏的牺牲精神战胜了长征中的第一座大雪山。

  战机不可误，关键是速度。翻越夹金山就可以抢时间、争速度。红军过了大雪山，在夹金山北面的达维镇，与红四方面军先头部队胜利会师。原来，红四方面军总指挥获悉中央红军已渡过泸定桥北进的消息后，立即派红 30 军政委率 30 军和 9 军各一部前往懋功迎接，并于 6 月 8 日攻占懋功、6 月 9 日占领达维镇。而中央红军的们并不知道这点，以为红四方面军还在理番茂县一带。翻越夹金山，意外遇亲人。顿时，两个方面军的们欢呼雀跃，喜泪盈眶。当天，致电中央，代表红四方面军全体指战员，“以十二万分的热忱，欢迎我百战百胜的中央西征军”。战机对于战斗的胜负至关重要。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红军千回百折，声东击西，大范围地迂回，高度机动灵活，穿插于敌人重兵之间。翻越夹金山，看似兵行死地，其实则有利于尽快脱离险境，出敌不意，踏上北上抗日最佳路线。

  体现在信仰坚定、敢于牺牲上。风度主要指人的言谈举止和仪态，对于描述勇于胜利的红军将士来说也是恰当的。翻越大雪山就是一种风度。为什么？不怕苦、不怕累、不怕牺牲、不计得失，就是风度。《朱德传》中记载：部队迎着风雪，向直插云天的陡峭冰峰攀登。越往上路越陡越滑，空气越稀薄，越觉得喘不过气，头晕脑胀、四肢无力。到山顶时已是中午，但太阳完全被遮住，加上风雪弥漫，就像傍晚一样昏暗。接着便是漫漫长夜，狂风雪浪一阵阵袭来，不少战士被暴风雪吞噬。除了雪山地区恶劣的自然条件外，饥饿和寒冷也给红军带来严峻考验。一是红军经过长途行军和作战，体力消耗很大。二是缺乏御寒的装备。红军战士从南方一路转战而来，衣着单薄，在雪山上只好靠吃辣椒、生姜御寒，许多战士被冻伤甚至牺牲。红军将士以坚定的革命信念和坚韧不拔的钢铁意志，经受了血与火的考验，使“雪山低头迎远客”，征服了那些被称为“神山”和“鬼门关”的雪山，这就是最大的风度。

  体现在群众热爱红军、红军爱护群众上。在翻越雪山过程中，红军指战员尽最大努力关心、帮助当地群众，党员干部起到模范带头作用。当地群众主动帮助红军官兵，做翻译、当向导、讲实情。、周恩来、朱德等红军将领也和普通战士一样，手持木棍、脚打裹脚布，毅然向夹金山进发。6月14日晨，喝了一碗热乎乎的辣椒水，手里拄着一根木棍，沿着许多人踩过的又陡又硬又滑的雪路，向着高耸入云的夹金山顶峰前进。路太滑，有时前进一步连退好几步。警卫员陈昌奉说：“主席，这山太难上了，让我们搀扶着你走吧！”谢绝了：“不！你们和我一样嘛！”有一匹黄骠马，大家劝他说：“主席，你不骑马，那就拉着马尾巴走吧，这样安全，也省劲多了！”笑着说：“马，首先应该让伤病员和体弱的女用，多一个爬过这雪山，就为革命多保存了一份力量啊！”团结友爱之情，在雪山上燃烧，在寒风中传递！

  时至今日，距离红军长征、翻越夹金山，已逝去80多年。中华大地上，已是人民当家作主，正向着“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的第二个目标迈进，努力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在宏伟目标面前，横亘着无数“夹金山”，要求我们一一去翻越。尤其是当今世界，正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在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发生后，全球的不确定性陡然增加。这些像“夹金山”似的困难，既要清醒认识，更要勇敢面对，从始至终坚持“初心、信心、决心、同心、红心”不变不改。

  时代要有精神，人生要有梦想，民族要有灵魂。习谆谆教导我们，中国人的初心和使命，就是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这是激励我们不断前进的根本动力。百年来，中国团结带领中国人民进行的一切奋斗、一切牺牲、一切创造，归结起来就是一个主题：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这一鲜明主题，彰显了我们党的初心使命，体现了我们党为民造福的责任担当。

  正是这一坚定信念，时刻激励着翻越夹金山的红军战士，让他们征服和战胜来自大自然的各种艰难险阻，经受饥寒伤病的种种磨难考验，绝境重生，愈挫愈勇，红军将士用实际行动践行着人的忠贞信仰，创造了难以置信的奇迹。长征中雪山极端恶劣的自然环境是对红军将士的生理和心理极限的双重考验，衣着单薄的他们以顽强的毅力和崇高的牺牲精神战胜了风雪严寒和高山缺氧，走过了茫茫草地，也有很多指战员献出了年轻的宝贵的生命。

  今天，我们比任何一个时间里都更接近、更有信心和能力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目标。同时，我们也面临着史无前例的重大风险与困难考验，长征永远在路上，不能有丝毫松懈。

  中华民族是世界上伟大的民族。据统计，十六世纪以前，影响人类生活的重大科学技术发明约有300项，其中中国发明的占175项，中国为人类文明进步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中华民族历经磨难而不倒，饱经沧桑愈弥新。每到危难之际，总有人站出来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显示了一个民族具有超凡的生命力和原动力。红军在体力极度困乏、物资极度缺乏的境况下翻越夹金山，打破长征困局，为中国革命写下新的光辉篇章，此案例恰恰说明了这一点。正如说：我们中华民族有同自己的敌人血战到底的气概，有在自力更生的基础上光复旧物的决心，有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能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是最适合中国真实的情况的道路。我们有伟大的中国的坚强领导，有马克思主义作为指导思想，我们将无往而不胜。这是我们的力量基础、精神基础、信心基础，这就是中华民族复兴的坚实条件。我们的目的一定要达到，我们的目的一定能达到。

  习指出：“敢于斗争、敢于胜利，是中国不可战胜的强大精神力量。实现伟大梦想就要顽强拼搏、不懈奋斗。”近代以来，中国带领中国人民从苦难走向辉煌，取得一个又一个伟大胜利。世界上没有哪个党像我们这样，经历过如此多的生死考验，付出过如此多的惨烈牺牲。中央红军翻越的雪山主要有夹金山、梦笔山、达古山、亚克夏山、昌德山等5座；红二方面军翻越的有玉龙雪山，大、小雪山，海子山，马巴亚山，麦拉山，德格雀儿山等十几座雪山；红四方面军在历时1年多的长征中，翻越的海拔4400米以上的雪山就有5座，其中梦笔山、夹金山都是两次经过。在海拔4800米的亚克夏山北坡的垭口上，一座座红军烈士墓静静地躺在积雪云雾之中。1936年，12名红军战士在长征胜利前夕，长眠在这座雪山之巅，直到16年后，他们的尸骨才被发现。

  走好新时代的长征路，依然要求我们发扬不怕牺牲、英勇斗争的革命精神。逢山开道、遇水架桥，用翻越夹金山的精神来激励我们不断前进。

  艰难的长征也熔铸了团结协作、同心同德的精神。遵义会议后，全党、全军实现了空前团结，迎来了中国革命的关键转折。这种精神在红军内部化成阶级友爱之情，人人在生死关头，常常将危险留给自已，将生的希望留给别人，使得红军凝聚起锐不可当的战斗力，保证了胜利抵达目的地。“同心山成玉，协力土变金。”当前，我们改革发展稳定的任务之重，面临的矛盾风险挑战之多，前所未有。在这船到中流浪更急、人到半山路更陡的关键时刻，更加需要汇聚全民族的智慧和力量，更加紧密地团结在以习为核心的党中央周围，画好最大同心圆，寻找最大公约数，守正创新，开拓进取。

  中国是伟大光荣正确的党，是值得永远信赖热爱忠诚的党。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原则，不断增进人民福祉、实现人民幸福，是党的宗旨的集中体现与现实反映。无论是翻越夹金山，还是整个长征，抑或是在当前阶段推进高水平质量的发展，都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体现。

  与人民风雨同舟、血脉相通、生死与共，是中国和红军长征取得胜利的根本保证，也是我们战胜一切困难的根本保证。86年前，得知红军将抵达，村民们躲进了青山的大小褶皱里。他们害怕这支队伍是和土豪劣绅一样的“霉老二”，只会欺压百姓。后来知道，这是穷人的军队，自己的亲人。“他们才不是‘霉老二’！”藏族老人讲述最多的，是红军如何关爱老百姓，将一床毯子盖到他身上。

  翻越夹金山的成功，充分展示了中国宗旨的力量，充分说明了中国必须在人民中间生根开花，必须紧紧依靠人民来克服困难，赢得胜利。民族复兴的实现要依靠中国人民的大团结 ，汇聚14亿人的智慧和力量，形成不可战胜的磅礴力量。

  多少事，从来急，天地转，光阴迫。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今天我们还有许多“夹金山”需要跨越，还有许多“大雪山”需要征服，一切不愿继续艰苦奋斗的想法都是不对的，一切不愿继续开拓前进的想法都是不对的。我们要以翻越夹金山的精神，去翻越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大雪山”，为新时代的长征续写新的篇章，创造新的辉煌！

  （本文系四川省委省政府决策咨询委员会副主任、成都市社科联主席、四川省社会科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李后强2021年9月26日在“红军长征在雅安”2021年理论研讨会上的发言）